吃素拯救生命--被关在黑匣子里的日本素食主义

上周，美国某娱乐圈内媒体报道说，美国广播公司(ABC)拒绝了动物权利维护组织——善待动物组织(PETA)想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播出公益广告的要求。奥斯卡颁奖典礼举办时间相当于日本东京时间次日早晨，PETA原本设计了一个让奥斯卡提名演员杰昆.菲尼克斯呆在水里的场景，再通过配音的手法让观众们想像一下被淹没在水中的感觉，以此激发人们的联想——每年有超过一万亿条鱼在死亡之前经历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痛苦。PETA原计划模拟鱼儿被捕捞上岸，在痛苦挣扎中死去的情景之后打出结束标语——“吃素拯救生命。”

据PETA有关人士表示，ABC声称这则公益广告政治色彩过浓。虽说批评家们指责PETA过于激进，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素食主义中的一种专有形式，严格素食主义已经成为了此类活动的中坚力量。而且，在近几年中，严格素食主义在为数不少的诸如菲尼克斯这样拥有广大粉丝支持的社会名流的支持下，排除了一些业内左翼顽固分子的质疑并且已经逐步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支持。最近好像有一则挑衅意味很浓的商业广告在网络上引起热议，让ABC乃至美国大众心里都犯了点嘀咕：“你们这些大鱼大肉的人必须意识到你们有多么残忍!”其实这种对于仁慈之心的认知是区分严格素食主义和传统意义上以素食为主的素食主义最为关键的一点。为了争取让更多在严格素食主义和传统素食主义之间摇摆不定的人也加入到严格素食中来，严格素食主义者们正在倾尽全力。

暂且不论会被贴上什么标签，选择不沾荤腥的人通常是基于不想杀生的理念才这么做的。一直以来，健康以及其他相关因素是广大民众主要考虑的，即便在日本，尤其在媒体所涉及的一些领域这任然是最重要的。有些日本女性吃素是为了永保青春靓丽，很少有日本人说自己吃素是出于仁慈、良知和动物生存权利的考虑。我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说，电视名人贝基虽说奉行素食主义，但是就像其他电视名人一样，贝基在工作中免不了接触动物性食物。每次做饮食类节目的时候，贝基几乎不可能在不吃任何的肉食或者肉类加工食品的情况下把一档节目做完。因此，在日本有许多奉行严格素食主义的名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不得不在面对观众的时候故作镇定地大口吃肉，就像生存在好莱坞的同性恋男明星必须以一个积极正面的形象示人一样。

在日本，人们对动物会有搂搂抱抱的亲昵举动，但也会把他们端上餐桌。无论何时，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在动物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了避免让一些重要人物感到不快，大家觉得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有些不合时宜。日本其实也有自己独特的素食主义烹饪风格——“菜食主義料理”，多由遵守传统宗教戒律不杀生的僧侣食用。日本人民并不把这种“菜食主義料理”等同于一种动物保护行为，他们把这种料理方式当作一种昂贵的稀有菜式，跟其他一些罕见菜式并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把它称为“吃素”就会有损其特殊的光环了。

由于日本饮食文化甚为丰富，要想在日本饮食届占有一席之地，没有特色是不行的。在日本，“饮食文化”这个较为模糊的词有时也会扮演一些不好的角色。每当日本政府想要为自己的鲸鱼捕捞、海洋实验开脱的时候，位于和歌山县的太极捕鲸村想为自己捕杀海豚的行为找托词的时候，“饮食文化”就会被拿来当挡箭牌。由于日本的这种饮食文化总是被描述成为一种特立独行的文化，久而久之民众们也都相信其他外国人对于这一点是很难理解的，进而造成了日本跟其他国家在这一问题上总显得众说纷纭。多年以来，媒体感到西方人对于海洋哺乳动物有情感这件事可能过于多愁善感，以至于大家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日本大多数的人是不吃鲸鱼或者海豚肉的，他们也根本不想吃它们的肉。对于日本而言，保留捕鲸业是想撑起这个国家虚妄的自主权利意识，正如最近东京新闻上的一篇文章披露的那样，这不仅违背了所谓文化的本质，更违背了科学和经济的规律。这篇文章披露了由国外记者追踪报道多年积累下来的充足的证据：科研捕鲸继续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让半公开的鲸豚研究学会有一个正当理由继续存在。

如果地方媒体最终认可这种说法，相信捕鲸和日本文化并没有特殊联系，那么当地民众才可能最终意识到鲸鱼和海豚在遭到捕杀的时候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太极捕鲸村为他们残忍营生找的另一个借口就是日本政府对于鲸鱼捕捞是有法律限制的，我们在捕杀海洋动物的时候会尽量减少创伤。但是记者在捕鲸村看到的却是海豚被渔民们围起来活活砍死。我想，无论你是否是一个严格素食主义者，看到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再追求口腹之欲的美食家也不忍心再下口了。

虽说人类自身的发展是第一位的，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人类走向文明的基石是消除痛苦。在走向文明的过程中，跟动物们共享我们的世界，让动物也能从人类的发展中获益是不可避免的。由于各民族文化之间存在着差异性，往往把思想转化成行动的时候就显得参差不齐。例如目前的欧洲马肉丑闻，法国人担心化学品危害和不实标签等事件都在印证着这一现状。从某种意义上说，素食主义者至少希望向大家灌输的仁慈概念是，即便你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你相信动物注定应该养肥了杀来给人吃，也请你采用尽量人道的手段。

在努力的过程中，文化障碍依然存在。我的一个素食朋友告诉我说，她最近采访了日本北海道的一个奶牛场，看看到底日本的奶牛平时是真的漫步在草场上还是被关在牛栏里的。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问牛场主“您觉得您的奶牛们高兴吗?”这个问题的时候，农场主是这样回答的，“它们当然很高兴，作为奶牛，能够履行自己的职责当然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有时候由于文化差异，交流根本没有在一个层面上的时候，所谓的沟通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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