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煜法师：禅林风雨 14.暖冬的启示

暖冬的启示

很多人都说:「今年可能是个暖冬!因为已经十一、二月了,天气竟然还这么炎热!」如以我而言,住山这么多年来,也觉得今年的气候,真的特别怪异!这不只是天气还这么严热而已;而是很多草本的生长,都变得很异常。譬如说:大理花,本在十月左右就应该雕零的,而现在却还生意盎然;百合花、晚香玉,本在夏天开过,必等来春,才能再发芽(百合花、晚香玉,皆为以球根繁殖的宿根植物)。而今年却在初冬,即迫不及待地冒出了新芽;看它一寸寸长大,且含了新苞,我还是觉得很纳闷。而一些当令的花,如郁金香和水仙,即使勉强吐芽,却是欲行又止,种了老半天,还是长不大。这实在太怪异了!

从十月份台风过后;山上一直没下雨,天气又燥又热。很不容易等到「冬至」,总算下了些小雨,才略有一点冬天的寒意。而元旦过后,又来了一道寒流,天气萧瑟,且又阴雨绵绵;在云雾茫茫的哆嗦中,总算觉得:这才像冬天!

在寒流将尽,天气由湿冷转干冷时,照往常惯例,会有一个夜晚特别「酷」。昨天我看天气已渐转晴,因此可预料晚上会特别冷。晚上临就寝时,我特别再看一下温度计:摄氏八度。我想:晚上即使再降个五、六度,却还不至于冰点,便放心睡觉去了。是夜果然很冷,脚都不敢随便伸张,否则像踩到冰块似的,「酷」得很哩!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我定睛一瞧:哇!摄氏零点五度!这还是室内哩!我试着开「水龙头」,「噗」地流出最后一滴水,便再也不动了,果然结冻了!我再开门一看,虽未下雪(水份在前几天的下雨中,已被耗光了),但地面多处结霜。我再检查一下花木:那大理花、波斯菊、百合花、晚香玉,皆已被冻烂了,所以都颓萎地摊在一边;色彩不再是翠绿、橙黄,而是焦烂。而其他当令的草木,却完好如初。

虽然这些花草的自生自灭,对我实际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影响;但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盲目出头,在不当令的季节,蠢蠢欲动;然后再被一夜冻死,却感到相当的忧伤。

时值乱世,很多人也像这些花草,在寒流前夕,惑以为「好春正兆」,于是迫不及待地孤注一掷、抢出锋头。放眼看,台弯目前各处,不管是政治、经济、人文、宗教,不都是一副「抓狂」的乱象吗?豺狼当道,群魔乱舞!然而何时将起一场大风暴,把这些「不当令」的葛藤,一夜冻馁!

现值乱世,则应「明哲保身」!切不可如无知的草木,被晚秋的艳阳所骗,而盲目出头;最后却被一场突降的霜雪,一夜摧残。宁可把能用的养份,多往「宿根」里培植,而安心期待于一个真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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